天主教宁波教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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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邵的亚松
来源: | 作者:下邵堂 | 发布时间: 2023-07-13 | 711 次浏览 | 分享到:


题记:

本文以许家、张家、陈家、何家四户教友人家为主线,如同新约圣经中的亚松,接待了传教士,成为天主恩宠的合作者。文中记叙下邵天主堂在天主的恩宠中行成的大概过程。主要内容来自相关教友的口述,成文内容以口述客观事实为依托。

 

在下邵这个地方,原来没有教堂,也没有教友。

天主说:有光!就有了光。

 

 

一、亚巴郎离开自己的本家,到了一个受祝福的地方 (下邵堂的开端)

 

一个教堂,如果没有耶稣,就好像一个人没有灵魂。一个天主教的教堂,如果没有供奉着耶稣基督的圣体,那么这个教堂是缺了最重要的一部分。

 

在一个普通的早晨,教堂正常开门,突然从下邵教堂的门口穿过来一辆电瓶车,撞到了一个缓慢向前走的老人。开电瓶车的姑娘慌了神,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时,老人倒在了地上,看起来腿部受伤了。正在这时,从教堂里出来一位中年妇女,正是这位老人的女儿。她连忙扶老人起来,老人看了看腿上的伤,正要说什么,姑娘就抢过话茬说道:“我在按喇叭你没听到啊?还是要往边上走,现在撞到了……”。看来这姑娘是被吓坏了,语无伦次。老人的女儿说:“我爸爸今年80多岁了,他可能没有听到你的喇叭声,而且你在这个小路上电瓶车开得飞快,不是很危险吗?”老人看到自己的腿上流血了,勉强站了起来。好在没有伤到筋骨,接过话茬说:“姑娘,你开电瓶车小心点。我这点伤不要紧的,你走吧,可以走了。”老人的女儿接过话茬:“我老爸已经80多岁了,这个路上你是车辆,他是行人,而且他走得也不快,现在是车辆撞到了行人。随便到哪里去说理,都是你理亏了。你把你的电话号码留下,如果有事情我联系你,如果没事,也就算了。”这个姑娘红着脸,明显是受到了惊吓,留下一个号码不安地离开了。事情就这样结束了。

 

这位宽容厚道的长辈姓许,今年80多岁了。虽然年龄很大了,但从外貌来看依然非常健朗。宁波话就是脚轻手健,思维清晰。现在他就住在下邵天主堂里面。每天清早,雷打不动跪在耶稣基督的圣体面前,念玫瑰经,祈祷。也正因为有他住在这里,下邵堂里才满足可以供圣体的一个重要条件。

 

说起这位长辈,就要从90多年前的1930年说起。和现在富庶的江浙相比,生活在那个年代的浙江,可没有现在这么幸运。相比于江苏一马平川的地理面貌,浙江的地形要复杂的多。丘陵多且靠海,山多农田少,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七山一水两分田,生活艰辛生存不易。那一年,原本就民不聊生的年代,温州还发了水灾。有一位村民,名叫许启友,家里遭受了非常大的损失,综合权衡考量再三,决定前往宁波讨生活。夫妻两个和两个儿子一起从温州步行往宁波。翻山越岭,跨江跨海,将近300公里的路程。走了整整7天时间,到达了江南这个鱼米之乡。当年,又生下了第3个儿子。就是前文中的这位长辈许贤荣。

 

时间过的很快,许启友家的三个儿子茁壮成长,眼看小儿子马上也快要成年了。1945年期间,旧中国还是国民政府执政,当时战争不断,许家的三个儿子随时都有可能被抓去做壮丁。如果一旦被抓壮丁,无异于失去了这个亲人。在这特殊的时间节点,为了躲避这一个风险,许启友经人介绍,来到了宁波天主堂。当时的老方神父接待了他们一家,且把他17岁的儿子临时安排到厨房帮忙。40天后抓壮丁的风波过去了,17岁的儿子安全回到家里。

 

许启友深感主恩,就这样一家五口虔诚接受信仰,领洗成为天主的儿女。同时有意娶教友女孩为儿媳。当时,柴日昶神父特地写信到舟山堂,选取堂里娘子邬小青配于许家三儿子。就这样,天主的恩宠开始通过这群人在下邵的这片土地上彰显。

 

平静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,这位长辈,很快有了自己的孩子。其中有一个女儿,叫许仁菊,就真实地经历过天主的恩典。这位长辈的女儿,原来对于信仰没有深刻的认知,认为信仰是一种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心理活动,直到一次特殊的经历彻底改变了她的想法,扭转了她的生命。那一次是在药行街教堂过圣诞节,有一位附魔的人,从舟山赶来求神父驱魔。神父及教友们用尽了各种方法,还是没办法制服魔鬼。附魔的人平时没发作时,看起来和正常的人无异,然而当撒旦工作的时候,这个附魔的人就会变得异常地狰狞可怕,且表现出一种蛮力。刚来到药行街堂时,大家看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,可时间节点到了,这个人就突然咆哮了起来。

 

天主教的传统历来相信带着信德的圣物可以驱除魔鬼。仁菊的弟弟也知道这样一回事,所以他也尝试着用他手边的一串玫瑰念珠挂在这个附魔的人身上。不曾想这串念珠碰到他一下子就断了,那附魔的人咆哮依旧。这时来了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嬷嬷,她也有一串玫瑰念珠,这串念珠陪伴着她每天的祈祷。老嬷嬷把这串念珠挂在这个附魔的人头上,就在顷刻间那个人安静了下来,神志也清晰了,附魔的症状完全消失了。许仁菊姐妹说到,若非亲眼所见,她真的不敢相信。经过这次驱魔事件,许仁菊姐妹的信仰完全翻转。

 

自此以后,她便非常热心服务于教会的工作,爱心探望,乐队服务,处处都能见到她的身影。在下邵这个小地方,能够让附近的村民无论有无信仰,都从她的身上闻到耶稣基督的芬芳之气,实属不易。

 

对于这一次这位姑娘撞到她父亲的事件,也体现出非常大的包容。化干戈为玉帛。

一切都是主的恩典。然而主的恩典还没有结束。

 

 

二、下邵堂在信德中的建立

 

小浃江畔的下邵,算得上是鱼米之乡。在1951年的3月。由白峰镇神马村坐堂先生胡先生介绍,有好几家教友家庭搬到了这边。何事老一家五口,何兴财一家四口,阿玉一家三口,何祥源一家四口,朱莲一家二口,彰阿夜一家三口。定居之初各家都很困难,务农劳作,忙于生计。此后十年间,各家生活逐渐稳定。信仰生活,各自度过,只有在四大瞻礼一起去宁波的大教堂过瞻礼。

 

在下邵堂里有一位将近100岁的老奶奶,有一个非常奇怪的举动,就是在年轻神父来下邵天主堂做弥撒结束后,她总会把神父亲切地拉到身边,偷偷地塞给神父钱。有时候弄得年轻神父异常尴尬。不知道这位奶奶经历的人可能会有点奇怪,如果知道她信仰背景的话,就会知道这是她的信德。

 

这位奶奶姓赵,名杏娣。我们暂且叫他赵姐妹。在中国的60年代发生了一件特别重大的事情,那就是文化大革命。赵姐妹的事情要从那个时间节点说起。赵姐妹原本是舟山的堂里娘子,嫁到下邵这个地方,同她一起的还有前文讲道的邬小青。后来两家结成了儿女亲家。平静的生活因为文化大革命这个历史事件给打乱。

 

山雨欲来风满楼。在文革开始后,有一位周神父(周信华神父的哥哥)被下放到离下邵不远的天童庄,负责放牛。1960年正值三年自然灾害,粮食欠收,让神父的生计异常窘迫,徘徊在了要被饿死的边缘。

 

听闻下邵有教友,神父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寻找,是否可以从教友那里获得帮助。贺近民神父借放牛之名,牵着牛从天童庄走向下邵。一路打探,终于见到了这位姓赵的姐妹。赵姐妹听闻这位神父快要饿死,就拿出自己家里剩下不多的粮食,分了一些给神父。就这样,结下了不解之缘。

 

话说这位赵姐妹,在那个时代背景下,家里本身也不是很富裕,完全从自己不足的生活当中拿出一部分,给天主的仆人——司铎。她对天主的慷慨,成就了天主对她的丰盛。以至于很多年过去,贺主教(当时的贺神父)经常还在讲道中毫无避讳地说起,我原来在下邵讨过饭,是下邵的教友给了我粮食,他和下邵的教友有特殊的感情。

 

然而天主通过这位赵姐妹传达的丰盛远远不止于此,而这位赵姐妹的经历也超乎常人所想,超乎寻常。当时宁波、绍兴、舟山的教会遭到同样的迫害。为了保存教会仅有的物品,下放的贺神父辗转将教会宝贵的祭披、圣杯等一批圣物,交到了下邵村赵姐妹的家里,委托赵姐妹保管。在文革那个互相揭发,儿子举报父亲,女儿批斗母亲的时代,信仰不坚定的教友间相互揭发也是时有发生。赵姐妹和下邵的教友聚在一起,也多次探讨这个事情。直到今天,赵姐妹回忆起来这个事情,声音中还略带颤抖。她记得自己是那样说的:“我决定了,我不可能否定我的信仰,如果他们来抓我,我去坐牢。你们放心,我不会把你们举报出去的。”赵姐妹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决志要跟主走,承诺不连累其他教友,其他人也备受鼓舞。

 

赵姐妹遇到的第一个难题就是神父所托付的那些圣物,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。于是赵姐妹发动家里人,把圣物放在家里的各个角角落落藏起来。据赵姐妹二女儿张小琴回忆,当时她大概是11岁,觉得家里大人的举动好奇怪,每天搞些神神秘秘的事情。后来依稀从母亲那里听到一些,总算有点知道了,然后向妈妈表示自己也可以帮忙。赵姐妹很意外,她一个小孩怎么能帮忙呢?她说她去找一个同学,然后将一个圣母像带到了同学家,同时告诉自己的同学,这就相当于是传福音了,福传了。她跟同学说,这位圣母妈妈会帮助我们,只要我们祈求,她就会为我们代祷。而这位同学也欣然接受了这样的请求。她的这一个举动在多年后得到了回报。若干年之后的某一天,这个当年帮忙过的同学因为家庭变故,生活坎坷,想早早结束自己的生命。来到一条河边,千钧一发之际,突然记起年少时曾有一个同学拿了圣母像到自己家里,并记得这个同学有说过这位圣母妈妈会永远保护我们。紧急关头,打消了轻生的念头。

 

圣物处理完以后,家里的大人还是有顾虑。因为孩子还小,心智尚未成熟,容易被骗。那样的年龄,正是一把糖一把瓜子,就很有可能是把所有的秘密都能说出去。然而直到文革结束,孩子们始终守口如瓶未透露半点。

 

其他一些圣物、圣像、教会书刊,主要是被埋在了地底下 (赵姐妹的二女儿清楚的记得是埋在种茄子的地底下)、灰土缸里等等,虽然经过红卫兵的多次抄家,这些圣物始终没有被找到,被完好地保存了下来,成为珍贵的资料。

 

大家也许会非常惊讶,为何赵姐妹一个柔弱的女子,在面对这么严峻的问题上能展现出来如此强大的勇气?赵姐妹得胜迫害的武器,就是祈祷。在那个阶段,赵姐妹凌晨4:00就起来祈祷了,当时的经文不是白话文,无论是玫瑰经还是苦路,都是又长又难记,但是祈祷一天都未中断过。按赵姐妹的二女儿回忆,小时候母亲经常在她睡梦中把她叫醒,揉她的脸,让她起来念经祈祷,直到祈祷完再去睡觉。十一二岁的小孩子,凌晨4点叫起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,但是鉴于母亲的坚持,小孩子也特别的懂事。她曾和我们分享说:她认识妈妈的名字是通过大字报认识的。当时的母亲被贴大字报。问旁边看热闹的才知道,原来自己的妈妈是他们口中的牛鬼蛇神——“天主教头头”。

 

开始她也觉得非常难堪,认为如果没有这个信仰该多好,但是因为妈妈的祈祷,妈妈的坚持,渐渐地,幼小的心智也开始被主的恩典所吸引。正如协助母亲保护圣物一样,她偶然听到长辈还在议论家里的孩子太小,说不定心智不成熟容易被哄,一把糖一把瓜子,就有可能把家里所有的秘密都说出去。小小的孩童听到这样的信息,心里暗暗对自己说,也是对主说,我绝对不可能把这个秘密说出去,而且我也愿意跟随主耶稣!就这样,她的生命中也开始承受天主的祝福。

 

当时有四清工作队住进他们家来监管他们的生活。然而即使如此,赵姐妹的祈祷也从未中断过。估计赵姐妹的祈祷,对这个不认识天主的工作人员,也有非常大的震撼吧。直到四清工作队离开,他对赵姐妹的爱人说:“你的老婆真是太厉害了!”有恐惧,有敬佩,有好奇,有不解,更有说不出的五味杂陈。

 

赵姐妹不但祈祷很热心,而且工作上也非常勤劳。赵姐妹一家虽然自己过得很辛苦,但却用实实在在仅有的粮食周济了好几位神父,以及从其他地方来的教友。赵姐妹每次利用晚上的时间纳鞋底。换来的钱买入细粮,送给在天童下放的神父。每次给自己家的孩子吃粗粮,给神父的细粮,确实一次也没有落下过。而当时的孩子们也非常的懂事,知道神父挨饿,家里送去粮食不但不反对,而且非常支持。

 

有一次粮食准备好了,但是没有人去怎么办呢?当时就让十五六岁的儿子张忠国送去。据张忠国弟兄本人回忆说,知道神父挨了饿,比自己挨饿还难受。去天童庄的路没有路牌,鲜有指示。他的父亲也只带过他一次,他就记住了。那一次他挑了两个筐子。装上了芋艿就出发了。印象很深的是,他本来有一双新鞋子,怕走长路磨坏,就干脆把鞋子收起来,搭在自己的肩上。就光着脚走,这一来一回就是12公里路。

 

神父的住处非常小,一个很小的房间,人都转不开身,仅一张桌子一张床。有时候去神父还不在,就悄悄地将粮食从门缝里塞进去。说起这段回忆,现今已年近70的老人脸上总是能露出喜悦的幸福感、成就感、自豪感。


根据中国教会研究中心于1978至1980年代初访问调查所得,在上海、宁波、温州、萧山、厦门、古田、汕头、朝阳、西宁、兰州、乌鲁木齐、包头、天津、河南等地,文革时家庭聚会一直没有停止过,聚会的形式各有不同,一般情况是城市控制的比较严密,局部聚会人数不可能太多。反之,农村或山区则有较大的自由空间,在那样的时代背景下,下邵村赵姐妹家发挥了非常大的作用。

 

1971年.在一次偶然的机会。与住在宁波七塔寺的神父(改造后期)取得联系,由赵姐妹的两个女儿,因为年龄小,不会太引人注意,作为信使与神父取得联系。同年在赵姐妹家设立有联络点和祈祷点。当时的信仰生活堪比地下工作。某些情况下,神父借某些理由从七塔寺出来,联系好的教友在外面某个地方,秘密领告解圣事。有时也安排神父到下邵举行圣事。周神父、柴神父和贺神父亲临下邵,举行圣事。来参与过信仰生活的教友来自各个地区,包括岱山、定海、三七市、镇海,小港等。往往一住就是好些天,但下邵教友家里的口粮从未缺少。

 

随着时间慢慢推移,下邵教友开始一起祈祷了,但是相聚的人不多,主要还是担惊受怕,不敢出面。1975年期间来了一位年老热心的姐妹——奉化外婆。她说她是慕天主教头头的名而来,凭着天主的智慧,顺利找到了这个地方。感谢天主,她带了很多教会的书籍,很会讲道,还有做面饼的工具,做出来面饼交给神父,在弥撒中祝圣,成为基督的圣体。在天主的圣言和基督的圣体滋养下,下邵信友的灵命逐渐增长,活动更为活跃。到了文革后期,已经有好几户家庭,开始了公开的聚会活动,地点就在赵姐妹家里——仁新房,在这里也有好几位外教人领洗,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1986年,成为一个祈祷所。

 

 

三、因主的缘故,人不承认的,主必承认。

 

话分两头:

 

宁波和上海的关系向来密切,宁波俗称上海的乡下头。宁波人也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到上海去学生意。在这样的背景下,文革期间一位姓陈的弟兄在上海工作谋生。陈弟兄热心于教会的事情。在那个年代教会开办孤儿院,收养了很多孤儿。就这样,他成为一个现行反革命。被捕以后,面临着牢狱之灾。只要他承认或者默许,便可免除这一切,但是他耿直的性格,没有这样做。

 

不久以后陈弟兄被捕不久以后,便被送到青海去劳改。荒凉寒冷的西部,本身就不为南方人所适应,加上陈弟兄本身就有高血压,身体状况就非常堪忧。在那个通信不发达的时代,这个人一旦去了青海就了无音讯。家里剩下母亲和几个年幼的孩子相依为命,除了几件衣服的联系,似乎和这个家庭完全中断了联络。

 

十年西部牢狱的生活结束并不意味着可以与家人团聚。当时的通讯系统落后,信息确认系统落后,很多消息是滞后的。当他要回原籍的时候,陈弟兄的一个堂兄弟在当地做官,按理说兄弟回来团聚是一件多么喜乐的事情。但是鉴于这个兄弟是反革命,一回来就会对自己的仕途造成影响,甚至自己还会被定为是反革命家族,影响前途,甚至面临牢狱之灾,及其他一些不必要的灾祸。再三考量,这个堂兄弟在接到兄弟可以回来的材料时,向上面回复说,本地方没有这个人。等在千里之外的陈弟兄收到这个回复,双眼一黑,高血压发作。不久便离开了人世。尸骨未归。

 

留下陈家的母亲,带着几个孩子。陈家的女儿,因为没有父亲,所以性格就向来刚烈。正如花木兰要替父从军,陈家的女儿也要担起父亲的职责。女儿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因为信仰的事情,而造成了这样的现状,但是她当时还是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那样做。教堂里的长辈常常称陈家女儿是一匹野马。有时也叹息,她什么时候能回归到教会的大家庭当中来?

 

天主的时间到了,天主就开始动工。下邵祈祷所的聚会的人越来越多。时至1993年,下邵教友人数得到了逐渐增加,家庭祈祷所已经不能满足信仰生活需求。大家在经过周密的前期准备后,由陈弟兄的女儿陈慧丽主动向当地政府申请,要求落实下邵天主堂。符合政策信徒登记的有112位,由此取得了合法地位。天主开的门无人能关,天主关的门无人能开。放眼现在的政策形势,如果再要取得一个合法执照,似乎比登天还难,此乃后话。

 

与此同时,仁久房现在的地方实在也无法满足需求 ,新址也在谋局规划。贺神父提出先买房子。不久听到上海人来到乡下,出言说要卖房子。地点大小,结构都合适。谈的差不多了,但一说是天主堂要买,因有所顾忌又不愿意出卖。于是在当时是这样操作的:张小琴一份,许贤龙一份买下,然后过户许贤龙名义,送给教会或者卖给教会,事就这样成了。因为需要有105名教友才可申请教堂,在圣神动工中有序地写出了105个教友的名字。有房子有信友,就这样顺利的地落实了下邵天主堂。1996年9月14日新堂开典,定名为圣十字架堂。至此 ,下邵天主堂就这样落成了,有了建筑,有了合法的身份——下邵天主堂。

 

 

四、默默工作的何家

 

在这一群人中有那么一位弟兄,姓何,他的话很少,但是他总是做的很多。堂里的工作总有他的身影,电工活都由他包办。这位弟兄的爱人,更是一位天主所用的器皿。

 

在2005年,下邵成立了一支乐队。每当教会有重大事件,总能看到这支乐队活动的身影:送葬、庆典、街头福传……。在街头福传的乐队中,往往能看到一个老年妇女,她是何弟兄的爱人,面带微笑,分发着传单。而在服务送葬的队伍中,她发挥着更大作用。宁波有句老话,叫“死人衣服穿不落直”。 这句话形容人的难弄,难相处。从另一方面也反映了,这是件非常难的事情。即使是在教会的殡葬服务中,这一个环节也是比较大的一个难处。给死人穿衣服,不但要越过心里的障碍,更要有天主的恩宠。要知道,因为有的亡者的死因不一,可能是带着传染病离开的。

 

何弟兄的爱人,在做这个侍奉之前,原来也有一段徘徊的时期。但是没人做这个工作又变得无比的艰难及尴尬。在一次次爱德的服务中,天主加给了她信心,她也曾向天主这样祈祷:“主啊,我把我自己奉献给你,做这个事工,求你怜悯,保守,如果祢愿意在这个事工上收我的灵魂, 我也愿意接受。”天主俯听了她的祈祷,以至于她在做这个事工的时候,毫无恐惧,反而充满喜乐,在教外人中有好的表样,以至于乐队同工都很惊奇。有一次,有一个老阿婆,看到了对她说:赛君,以后等我老了,我要相信你们天主教,你来帮我穿衣服。天主教好,不像他们要收钱。教外人不读圣经,他们通过基督徒来认识基督,这个无疑是最好表样!

 

天主在下邵行了许多奇事,于祂合作的弟兄姐妹也很多,天主的荣耀还在彰显……